文/錢錦國
眾人皆知一句話:先做人,后做事。但若問到底怎么做人?也許就無人敢做正面回答了,或許是各憑感覺,各執(zhí)一詞,莫衷一是。要弄清到底怎么做人,有資格告訴我們本真答案的人必須具備這樣兩條:一是自身對人生大道有著深邃的思考并且用終身來踐行驗證;二是這種自身奉行的人生大道還歷經(jīng)過后人持續(xù)的秉承和驗證,也就是經(jīng)受過歷史的檢驗。同時具備這兩條的,非孔子莫屬。孔子“自十有五而志于學”,上溯2500年,歷經(jīng)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逾矩,最終成為了集堯舜、王武周公智慧的大成者,開創(chuàng)了儒家學說??鬃赢吰浣K身所創(chuàng)之儒學,用林語堂先生的話講就是關(guān)乎人之所以為人的一套標準,晚清大儒辜鴻銘先生則將其視作一套如何做人的“設計圖紙”。確切地說,這套“標準”或“圖紙”就是成就人生的君子之道。歷史證明,君子之道不僅為孔子終身奉行,同時也被華夏子孫一代代承襲下來,從而經(jīng)歷了后一段2500年的驗證。有鑒于此,要修習如何做人,除儒家之“君子之道”外,豈有他途?
再進一步說,“君子之道”不僅為“自天子以至于庶人”之必修,更與職場人士之發(fā)展高度契合。儒者,術(shù)士之稱,孔子開創(chuàng)之儒學直接就是關(guān)乎如何成就“君子儒”的學問。而古代之儒士亦可與當今之職場人士直接比照。古代之儒士乃封建貴族的最低一級,除少部分“食田”(即分與天地,收取稅收)外,絕大多數(shù)是“食祿”者,即依靠自身掌握的“六藝”(禮、樂、射、御、書、數(shù))到天子、諸侯、卿大夫家當差,吃工資飯。此種情形與當今職場人士依靠從學校習得的各門專業(yè)技藝到企業(yè)、政府部門工作、拿工資之狀況相差無幾??鬃赢斈暌簿褪情_辦的類似當今之專業(yè)院校的私立學校,弟子們于孔門處修習技藝,謀求進身貴族階層,得一職業(yè),獲一份谷祿為生。但若僅止于此,則孔子之儒學也并無多少偉大之處,也絕不可能為后世所繼承。而這也正是孔子所痛批之“小人儒”(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學點專業(yè)、找個工作、拿分工資、別無他求的職業(yè)儒),孔子曾告誡其弟子子夏:“汝為君子儒,毋為小人儒。”正如近代國學大師錢穆在其專著《孔子傳》中所言:“孔子之為學,乃從所習六藝中,探討其意義所在,及其源流演變,與其是非得失之判,于是乃知所學中有道義。孔子之所謂君子儒,乃在其職業(yè)上能守道義,以明道行道為主。不合道則寧棄職而去。此乃孔子所傳之儒學。自此以后,儒成一學派,為百家講學之開先,乃不復是一職業(yè)矣?!?/span>
由此可知, 孔子之儒學,乃是于“六藝”中考其源流、探其意義、明其大道后形成的一套關(guān)乎人性本質(zhì)的、超越時代、會通古今的哲學思想。用清末大儒辜鴻銘先生的話講:“孔子之思想是一套真正的、理性的、永久的、絕對的君子之法?!倍嗲镉晗壬鷦t將其概括為三大模式,即人格模式上的君子之道;行為模式上的禮儀之道;思維模式上的中庸之道。以這三大模式修造出的標準的地道的中國人,于男子則有著難以形容的溫良和儒雅,于女子則有著無以言表的端莊和賢淑。在辜鴻銘先生看來,要估價一種文明,不是看它是否修建了和能夠修建巨大的城市、宏偉壯麗的建筑與寬廣平坦的馬路,也不是看它是否制造了和能夠制造漂亮舒適的農(nóng)具、精致實用的工具、器具和儀器,甚至不是學院的建立、藝術(shù)的創(chuàng)造和科學的發(fā)明。要估價一種文明,我們必須要問的問題是,它能夠造就什么樣子的人,什么樣的男人和女人。
時至今日,盡管時過境遷,但人性的本質(zhì)不會變、社會的規(guī)律不會變,孔子的這套為兩千多年來的士人所尊崇并不斷發(fā)展的君子之道,毫無疑問也當成為時下職場人士繼續(xù)遵循實修的思想武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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