閨蜜,26歲,香港讀博。高中時相識,一年后我讀文她讀理。文理的成績無法準確對比,但從班級排名來說,她是不如我的,雖然刻苦程度我遠不如她。自此認為,我的智商比她高。高考她上了二本的院校,那四年回我短信通常在凌晨之后,那個點她剛剛上完自習。
三年后考研,去了北京交大,好幾次打電話都說學多了胃不行,總吐。研二去了香港,成了我身邊最年輕的一位女博士,每月獎學金折合人民幣一萬四。高中的青蔥歲月,我們每天一起回家。高中后這七年多的時間里,雖然聯(lián)系沒斷,我們的見面次數(shù)卻不超過七次,原因很簡單,她在學習,在準備建模比賽,在上英語輔導班,在備考gre,沒有時間。雖然直到現(xiàn)在我還是認為自己智商比她高,但她的經(jīng)歷告訴我,人與人之間最小的差別是智商,最大的差別是堅持。
大學校友,一個和我同屆學新聞的姑娘,很有女孩子特質(zhì),纖細嬌小,說話細聲細語,是那種我見了都想去保護的人。大四那年她和很多同學一起去電視臺實習,一年多的時間里工作苦,壓力大,電視臺不支付工資,也沒有是否能留下來的承諾,所有人都放棄了,只有她沒有離開。她說這是個只要你拼命,不會不出成績的崗位。她現(xiàn)在工資全組最高,年薪讓我羨慕的眼冒金星,可透過數(shù)字我能猜到這個外表柔弱的姑娘每天比別人多做了多少工作。
打球時崴腳,她一個人去醫(yī)院看又一個人單腿蹦回自己四樓的家;加班到半夜是常事,她就在包里裝著有電棍功能的手電筒防身。說這些時她云淡風輕,我卻想象著如果發(fā)生在我身上,每一件都足以讓我哭泣自憐,祥林嫂般給別人傾訴許多天的。她照顧妹妹,自己供房貸,跟師傅學煲湯,和同事打球,同朋友爬山,每天的生活也豐富而多彩。前不久參加她的婚禮,看著外表依然弱弱的她,知道內(nèi)心堅強又堅持的她一定會幸福。
高我兩屆的一位師兄,大學上課前為每一位教他的老師主動搬座椅,搬了整整四年。平時成績占我們學科總分百分之三十的比例,因為他的這一舉動,所有任課老師都認識他,想必成績上都有所優(yōu)待。不是說他的行為功利化,只是覺得,即便抱著功利的目的,能四年如一日的為老師搬座椅,也足夠令人欽佩,至少我堅持不下來。上學時他是學校的貧困生,畢業(yè)后娶妻、生子,工作之余還出了本書,現(xiàn)在業(yè)余做電商,過著富足的小日子。去年我來石家莊時他請我吃飯,聽他講對未來生活的設想,我毫不懷疑他能實現(xiàn)。
我以為我受到了很多苦,但是我不知道有那么多難受的人寧愿咬牙也要堅持走下去的感覺。反思自己,沒有用盡全力去做一件事情,沒有傾注身心去愛一樣事情,更沒有孤注一擲堅持過。作為拖延癥重度患者,最近我體內(nèi)的懶惰小孩快要將勤奮的小孩打死了。死前,勤奮小孩說,如果我們的生命不為自己留下一些讓自己熱淚盈眶的日子,你的生命就是白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