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導(dǎo)讀:我們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不可能擺脫跟三種人的關(guān)系,那就是長輩——生我養(yǎng)我的父母,平輩——一生相隨相伴的朋友,晚輩——自己的兒女。 “子夏問孝。子曰:‘色難。有事,弟子服其勞,有酒食,先生饌,曾是以為孝乎?”(《論語·為政》) 子夏問老師什么叫孝??鬃诱f:做子女的要盡到孝,最不容易的就是對父母和顏悅色。你看看今天的所謂孝,就是有一些要做的事情,孩子們都會搶著去干;在一個物質(zhì)條件不很豐富的情況下,盡量做到讓長輩有吃有喝。但是,這樣做竟然可以算“孝”嗎? 孔子的反問令人深思。中國人常常將“孝”和“敬”連用,孝敬孝敬,孝為行,敬為心,關(guān)鍵是我們的心中對父母有那份深深的敬嗎? 今天是生活節(jié)奏加快的時代,兒女們總是太忙太忙了。 面對父母,兒女應(yīng)該問問自己:如何讓老人因為有自己這個孩子而得到安頓。
孝敬是一種美德。但是,它不是一種本能。反過來說,父母對孩子的愛,有人說過那是美德嗎?沒有,因為那是近乎本能。 這個世界上,生物之愛都存在這樣一個現(xiàn)象,這個現(xiàn)象很美好,但也近乎殘酷:所有的愛都是下行的,也就是父母對兒女的愛。對父母來說,兒女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,所以父母怎么盡心都不為過。 我們看到很多故事,比如孩子得了病,父母守在手術(shù)室外面,說把我的肝臟移植給他吧,把我的腎臟移植給他吧。我想,如果能移植心臟,那可能十個媽媽里面有九個愿意。 但是,我們?nèi)フ艺覂号疄楦改缸鲞^什么的故事,可能遠(yuǎn)遠(yuǎn)不如父母對兒女做的多。 有這樣一個故事,說有一個小男孩,他從小就在一棵大樹旁邊玩兒。他特別喜歡這棵樹。這是一棵大蘋果樹,長得很高,又漂亮,又有很多甜美的果子。 這孩子天天圍著樹,有時候爬到樹上摘果子吃,有時候在樹底下睡覺,有時候撿樹葉,有時候他也拿著刀片、瓦片在樹身上亂刻亂劃。這大樹特別愛這孩子,從來也不埋怨他,就天天陪他玩兒。 玩著玩著,孩子長大了。有一段時間他就不來了。大樹很想他。過了很久,他再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一個少年了。大樹問孩子,你怎么不跟我玩兒了?這孩子有點不耐煩,他說,我已經(jīng)長大了,不想跟你玩兒,我現(xiàn)在需要很多高級的玩具,我還要念書,還得要交學(xué)費呢。 大樹說,真對不起,你看我也變不出玩具,這樣吧,你可以把我所有的果子都摘去賣了,你就有玩具,有學(xué)上了。這孩子一聽就高興了,把果子都摘了,歡歡喜喜走了。 就這樣,每年他就是在摘果子的時候匆匆忙忙來,平時都沒有時間來玩兒。等到他讀書以后,又有很長時間不來了。再過一些年,這孩子已經(jīng)長成一個青年,他再來到樹下的時候大樹更老了。 大樹說,哎呀,你這么長時間不來,你愿意在這兒玩會兒嗎?孩子說,我現(xiàn)在要成家立業(yè)了,我哪兒有心思玩啊?我連安家的房子還沒有呢,我也沒有錢蓋房子呀。 大樹說,孩子,你千萬不要不高興,你把我所有的樹枝都砍了就夠你蓋房子了。這孩子高興起來了,把樹枝都砍了,就去成家了。 這樣又過了很多年,這孩子再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中年人了,這大樹已經(jīng)沒有果子也沒有樹枝了。孩子還是不高興,一個人心事重重地徘徊在樹下。 這孩子說,我現(xiàn)在成長了,念完書,也成家了,我得在世界上做大事。這世界上的海洋這么浩瀚,我要去遠(yuǎn)方,可我連只船都沒有,我能去哪兒? 大樹說,孩子,你別著急,你把我的樹干砍了你就可以做船了。這孩子一聽很高興,砍了樹干,做了一條大船出海去了。 又過了很多年,這個大樹只剩下一個快要枯死的樹根了。這時候,這個孩子回來了。他的年紀(jì)也大了。 他回到這棵樹邊的時候,大樹跟他說,孩子啊,真對不起,你看我現(xiàn)在沒有果子給你吃了,也沒有樹干給你爬了,你就更不愿意在這兒跟我玩了。 這孩子跟大樹說,其實我現(xiàn)在也老了,有果子我也啃不動了,有樹干我也不能爬了,我從外面回來了,我現(xiàn)在就是想找個樹根守著歇一歇,我累了,我回來就是跟你玩的。 這個老樹根很高興,他又看見孩子小時候的樣子了。 這個故事,其實說的就是我們的父母和我們自己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