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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曉波 2022年度中國100強講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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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曉波:紀(jì)念我們充滿挫敗感的青春
2016-01-20 6240
    每年的此時此刻,太陽都將如約升起,初夏的空氣中升騰起焦灼而驕傲的氣息,城市里所有匆忙的人們都暫停腳步,紀(jì)念自己的青春。
    九十六年來,每年的此時此刻,我們都一起回望。
    作為最普通的國之一民,算來,我已經(jīng)度過了三十多個青年節(jié)。
    第一次有資格過五四節(jié)的時候,仿佛沐浴一場成人禮,有特別的神圣感,那些遙遠(yuǎn)而高岸的名字像一面面旗幟在遠(yuǎn)方飄揚。在后來的很多年里,那是一次次神秘的眺望,它與理想、犧牲、國家利益等同在一起,成為生命中最激越的那一個時刻。
    后來,我開始了解那一場運動的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,熟悉每一個偉大名字的生命歷程。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也是矛盾的、焦慮的。他們也是一群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――更多的是中學(xué)生和小學(xué)生。就如同所有的青春都沒有藍(lán)圖一樣,那些絕然的行動背后飄蕩著同樣龐大的困惑。而這些困惑并沒有在一場運動后煙消云散,反而,它們纏繞了這些人的一生,甚至直到今天仍是這個國家最迫切的成長命題。
    再后來,我在廣場之外去尋找那一天的中國。我發(fā)覺,那一場學(xué)生運動其實是更廣泛意義上的全民運動,全國22個省的150多個城市舉行了罷工罷市運動,如果沒有商人、軍人和工人們的支持,它將不可能產(chǎn)生如此爆炸性的影響。
    再再后來,我在中國之外去尋找那一天的坐標(biāo)。我看到,同樣是在1919年的亞洲,另一個飽受屈辱的文明古國印度也發(fā)生了一場偉大的運動,一個叫甘地的律師發(fā)動了“非暴力不合作運動”,他以一種更溫和,卻同樣堅定的方式喚醒了自己的國家。
    二十多年來,“五四”在我的心目中,反復(fù)重現(xiàn)、印證、顛覆和重構(gòu)。而我的這種體驗,可能發(fā)生在過去九十六年中所有的中國青年身上。1919年的5月4日,就像一列燈火輝煌的火車,在暗夜中一閃而過,給人留下若有所失的暈眩感,從彼往后,它變成了一個充滿懸念的使命。
    此時此刻,我開始猜想,如果九十六年前的那個青年人回到今天的中國,他會有怎樣的發(fā)現(xiàn)和感慨。他會看到什么在進步?什么在停滯?什么在倒退?什么變得不可思議?什么變得面目全非?他會相信什么,還是一如往昔的懷疑一切?
    我繼而猜想,什么是青年?
    這個問題聽上去很可笑。不過,就在今天,我不由自主地問自己。青年是一個生理名詞,還是心理名詞?青年是一個特指的族群,還是指國家的某種氣質(zhì)?
    幾乎在所有國家的中心廣場上,紀(jì)念碑的塑像都是由青年擔(dān)當(dāng)著主角,他們往往目光如火,縱身向前,呈現(xiàn)出呼嘯吶喊的身姿??墒?,這就是國家成長的全部內(nèi)涵所在嗎?如果說,青年將拯救我們的國家,那么,誰來拯救青年?
    這個國家的青年,在兩千多年的時間里是十分驕傲的,所謂率土之濱,莫非王土,非我族類,雖遠(yuǎn)必誅??墒堑搅?840年鴉片戰(zhàn)爭慘敗,突然發(fā)覺自己成了東亞病夫,那種焦慮和狂躁是可以想見的,于是呼嘯革命成了集體的選擇。
    覺醒是一個痛快而痛苦的過程,因為夢想不再,而覺醒的方式和道路卻是模糊和多樣化的。一直到今天,中國的現(xiàn)代化模式仍在探索之中,充滿了巨大的不確定性。在這個意義上,今日之青年所面臨的中國命題,與1919年相比,仍有很大的連續(xù)性和相似性。
    進步在于,九十六年后,我們不再把革命與現(xiàn)代化混為一談,我們更加相信建設(shè)的力量,開始學(xué)習(xí)理性和妥協(xié)。
    中國百年歷史,其實就是關(guān)于革命與改良的選擇。讓人高興的是,在剛剛過去的三十多年里,改革開放的經(jīng)驗證明,一個國家的經(jīng)濟騰飛完全可以不經(jīng)由社會和政治革命的途徑來完成,在三十多年的和平崛起中,沒有爆發(fā)大規(guī)模的社會動蕩、沒有發(fā)生饑荒、國家分裂和民族對立,絕大多數(shù)的民眾是這場改革的獲益者,漸進式的思想已經(jīng)成為社會的主流共識,這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成就。未來三十年、六十年乃至九十年,我們需要證明的是,這種漸進式的變革路徑和模式有可能給更大范圍的、更為縱深的中國社會變革帶來新的可能性。
    每年的此時此刻,我們以紀(jì)念的方式,讓自己不要失去憤怒、懷疑和前進的破壞力。但是,如果我們?nèi)匀粌H僅只會憤怒、懷疑和破壞,而不嘗試著去學(xué)習(xí)妥協(xié)、相信和建設(shè),那么,今天的青年又如何能超越九十六年前的自己?
    我想起四十多年前的1969年,那是共和國最混亂和迷茫的時期,文攻武衛(wèi),舉國狂噪。21歲的北京地下詩人郭路生寫下了《相信未來》:“當(dāng)珠網(wǎng)無情地查封了我的爐臺,當(dāng)灰燼的余煙嘆息著貧困的悲哀,我頑固地鋪平失望的灰燼,用美麗的雪花寫下:相信未來! ”十年后的1979年,另一個叫北島的青年遙相呼應(yīng),寫下“我不相信”――“我不相信天是藍(lán)的;我不相信雷的回聲;我不相信夢是假的;我不相信死無報應(yīng)?!?br />    這就是青年的力量。這就是正在進步的理性力量。
    這是極端的九十六年,這也是短促的九十六年。
    九十六年中,每一場青春,最終都流離失所,充滿了種種的挫敗感。
    然而,九十六年間,在這個地球上,惟一生生不息的,正是野草和青年人無盡的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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