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才玉成大講堂
從放蕩不羈、不受拘束、侍強放曠到受五百年嚴懲煎熬,到知過改悔、建功立業(yè)、修成正果,孫悟空的心靈得到兩次升華。第一次是他為謀長生不老求學和為花果山的群猴謀利益,為做齊天大圣大鬧天宮,這一時期他雖有志向和理想,但不過是為一己之私和小團體的利益以及膨脹的虛名,所追求的結(jié)果是身敗名裂;第二次是他皈依佛門,為求取真經(jīng)傳播文明,力保唐僧,戰(zhàn)魔除妖,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。這一時期,他的志向和理想是為求取真經(jīng)、傳播文明、造福大眾、取得正果,結(jié)果是功成名就,萬古長生。
這里通過兩次心靈升華的對比,可以看出作者的良苦用心,他是在為一個“回頭浪子”立傳。實際上,四眾都是戴罪取經(jīng)。浪子回頭金不換,由此可以悟出這部書所蘊含的人才學意義和教育學意義。孫悟空就是在佛的既管束又慈憫,在觀音菩薩的循循善誘和精心呵護下最終成才的。而且還可以看出,當著一個人的追求只是自私自利的享樂的時候,他的前程就會暗淡無光;當著一個人的追求和社會大眾的利益聯(lián)系起來的時候,他的前程就會光輝無比。一滴水只有放在大海里,才能顯示它的價值,才有生命力。
縱觀全書,孫悟空的成功,無疑是佛教教化的成功。因為,孫悟空一開始就是佛家弟子,他的名姓本領都是佛家(道家)所賜,如果,沒有佛祖玉成,半途而廢,孫悟空最終還是一事無成的猴子。然而,這佛祖是誰?按佛教的說法,不是別人,而是自己——自性佛。一念存善就是佛??磥恚鹱嬉仓鲝堊约壕茸约?。由此可知,寄希望于佛教教化,大力宣揚佛教,尋找理想之國,是作者十分明顯的創(chuàng)作傾向。
從這一點來說,孫悟空只不過是佛教大海里的一條魚。當然,也可以說是祖國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大海中的一條可愛的金鯉魚。
《西游記》還展示了一個玄妙的關系。天地自然界造就孫悟空,孫悟空跟佛學成本領,靠本領反抗現(xiàn)存的一切,被壓五行山下。孫悟空皈依佛教后,是為佛經(jīng)傳播降妖除魔,掃除丑惡,蕩滌黑暗的。但佛有時又使憐憫,救贖眾魔,進行廢舊利用,使之成正果,展示其好生之德,慈悲心懷。這正是大自然的特征,充滿了辯證的光輝。而人人皆佛,則充滿人性的光輝,實際上是豐富多彩復雜的現(xiàn)實社會的真實寫照。
《西游記》除了通過孫悟空這一形象為佛家代言表意外,還動用了各種手段宣傳佛教,使佛教要旨在全書中得到了系統(tǒng)而全面的展示。主要包括:1、改過向善成正果;2、戰(zhàn)勝魔障(心魔)成新人,也即戰(zhàn)勝自我;3、空能凈三觀空即色,色即空。禪悟,甚深般若(思考)靜——靜心篤慮——生能——能解空(色)物質(zhì)運動;凈生寂寞——生能(思維能)生空色。4、因果規(guī)律;5、思維力心,種種魔現(xiàn),一念之間,魔佛;6、玄理;7、浮圖六道;輪回;8、敵我友辯,方便機巧,隨機度人;9、莊嚴凈土;10、佛法無邊,宇宙無限。
通過如上全面的系統(tǒng)的分析,可以看出,《西游記》不僅僅是一部平常的神話,是一部旨在大力弘揚佛教的藝術作品,從某種角度來說,他簡直是藝術化了的佛教圣經(jīng)。因而,前人悟一子陳士斌所撰《西游記真詮》、悟元子劉一明所撰《西游記原旨》說《西游記》是談禪釋道的書是有一定道理的。當然,他們對談禪釋道的解釋自然比不上現(xiàn)代人對禪道的理解。這里的關鍵還是堅持全面客觀的觀點,實事求是,而不能為一己所用,片面的斷章取義。孫悟空是個善于斗戰(zhàn)的英雄,這毋庸置疑,但他為什么斗戰(zhàn),為什么斬妖殺魔,妖魔是什么?這是不說自明的,是為了保唐僧取經(jīng)。取經(jīng)為什么?是為傳播文明,是要人們行善律己---,這個目的正確不正確,這個目的是不是為了維護腐朽的封建統(tǒng)治?需要辯證的理解。封建社會比之奴隸社會是進步的,如果這個社會還要求人們行善律己,還在努力建設社會文明,還能產(chǎn)生這樣優(yōu)秀的文學作品,那么,它就還存在著生命力,就還不到壽終正寢的時候,相反,如果這個社會到處都爾虞我詐,文學對社會不再抱任何希望,剩下的只是揭露、批判和諷刺,那這個社會就搖搖欲墜了。而且,這些建設是孕育新思想、新力量的襁褓。它將以反動統(tǒng)治階級的壓迫和剝削作反作用力,形成新的推翻腐朽勢力的動力。腐朽的統(tǒng)治階級的統(tǒng)治將被推翻,而作為時代的文明優(yōu)秀的傳統(tǒng)文化將永留世間,澤被后人。由此可見,吳承恩的希望是建設一個文明的、公平的、美好的社會。他雖然是封建時代的知識分子,但對歷史的劃分并不精通,所以,并不知道將來是社會主義社會,他只是希望建設一個美好的社會,而且要艱苦的奮斗,經(jīng)過打魔降妖,經(jīng)過各種磨礪,包括自我的思想磨礪,經(jīng)過學經(jīng)、念經(jīng)提高自我修養(yǎng)。因此,吳承恩寫《西游記》是不會抱著維護反動沒落封建統(tǒng)治的目的的,而是愿使社會美好,人心向善。他的愿望與廣大人民群眾是一致的。但《西游記》客觀上是否維護了腐朽沒落的封建統(tǒng)治呢?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權(quán)威人士進行過論證。如果說《西游記》之前的民間創(chuàng)作是健康的話,那么,吳承恩集大成之后,以孫悟空為主,并將其納入佛家軌道,則是一大進步。孫悟空是佛家弟子,《西游記》是一部歌頌佛家弟子并宣揚佛教的藝術作品。所以,問題的關鍵就集中在如何對待佛教的問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