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觀歷史,一人,一家,一團體,一國,甚至天下都跳不出其興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的歷史周期規(guī)律,對于個人,初時禮賢下士,虛心納言,勤勉學習,師采眾長,大事必謀于眾,及至功成之后,自信演變成自狂自傲,頤氣指使,一意孤行,視聽閉塞,以自身喜好品論他人,遇大事隨性而發(fā),至最后人亡政息。
劉備初期東奔西走,只有關張二人跟隨左右,求賢若渴,言聽計從,及至后來有臥龍有五虎上將,曾自言遇孔明如魚得水,上下一心經(jīng)過多年經(jīng)營終于天下三分有其一。自當上昭烈皇帝后,性情漸變,關羽引頸后,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和諸葛孔明的苦苦勸阻,放上剛剛篡權奪位而引天下共憤的曹丕不伐,而傾舉國之兵東征,舍天下之大義而取小義,又自負“熟讀春秋,略識兵法”而連營七百里拒敵,最終被陸遜以火攻敗之,在白帝城羞愧而死,喪失了一統(tǒng)天下的大好戰(zhàn)略形勢。
秦人不睱自鑒而后人哀之,后人哀之而不鑒之,又使其后人復哀后人也。夷陵之戰(zhàn)英魂未散,一百六十年后掃清北方諸雄,躊躇滿志的苻堅領九十萬大軍“前后千里,旗鼓相望。東西萬里,水陸齊進。” 欲圖疾風之掃秋葉,是否想到了他的驕傲自大,主觀武斷和一意孤行使九十萬英靈灰飛煙滅?而數(shù)百年后英才偉略的李隆基,挾文治武功進入了開元盛世,是否想到他功成后的腐化奢華,一意孤行,任用小人,使其萬世英名付諸東流?
每人都以為自已在開創(chuàng)歷史,其它他們大都不過是在重復歷史而已。毛在而對黃培炎提出的中共是否能跳出其興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的歷史規(guī)律時,躊躇滿志,意氣風發(fā),而其后半生的二十年卻把天朝帶入了民族始無前例的災難,誰不能說他江山定奪后的自我神化,自狂自傲,隨性而發(fā)及南柯一夢式的理想主義是最終的罪魁禍首?
歸結起來,青史諸公如果只看前半生,都是完人,可惜皆能善始,不能善終,成一時之功易,成一世之功難。大至國家,小至企業(yè),莫不如此。從趙新先到唐萬新,從禹作敏到史玉柱到黃光裕,起起伏伏,其中因由非常值得反思。不管是在初時之興還是峰時之耀,不管經(jīng)營企業(yè)還是經(jīng)營天下,廣開言路,博采眾長,虛心納言都是必須時刻保持的品質